很容易理解,如果你是一个成年人,你与你的配偶或老板发生冲突,你会非常焦虑。也许你处理这种焦虑的方法是请朋友喝酒和打麻将,或者只是在家里看电视。你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它会让你感觉良好一点。
而青少年所谓的网瘾也不过就是他们自己处理焦虑的方式,而可悲的是,也许现实中的关系不具有帮助容纳、处理焦虑的功能,以致于他们需要在网络上跟网友建立关系、寻求支持。
如果一个成年人因为焦虑打了几夜的麻将被人认为是可以接受的,那为什么孩子用上了几夜的网来防御焦虑就不被理解呢?
青少年对于自主性的抗争。
需要承认的是,孩子长大了,已经不希望事事受到父母的限制,他们希望能对自己生活有一定的自主性,而这是父母所拒绝的。而为了对抗父母这种控制和不信任,青少年会用过度的“叛逆”来向父母表达攻击。
也就是说,网瘾可能是青少年对于自主权的“过度表达”,诸如“你越是不让我上网,我越是要上网,挫折你,让你感觉到无力,因为你控制不了我“。
因为日常生活太挫败,出于维护自尊的需要
有些父母不切实际的期望,对学习成绩的高要求已经超出孩子的能力范围,而且在自己的愿望没有达成时,对孩子随意打骂;或者孩子在学校中的人际关系一团糟,被同学贬损、排挤。也就是说,假如孩子在日常生活中完全得不到好的感觉,但他在网络中,准确地说,在跟网友的关系中能被好好地对待,或在联机游戏中大杀四方被队友尊称为”大神“,那么孩子就很需要这些在网络中获得的好感觉来维持”自己仍是一个优秀的人“这种自尊需要,否则怕是连自己都忍不住要抛弃糟糕的自己了。
网瘾是非常现象学的诊断,实质是青少年可能会因为抑郁、焦虑、强迫,争夺控制权或者维持自尊而沉溺于网络,此时只要处理相应的问题就能令他们不再过度地、病理性地使用网络。
而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应该感谢网络的存在,这个避风港使得我们的孩子不至于因为抑郁、焦虑或者自尊受辱,而抛弃自己、伤害他人。
只有当我们了解并且认识到孩子之所以会网瘾的原因,才可以对症下药,去更更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采用认知疗法,采用系统脱敏疗法,采用代替疗法。
一、采用认知疗法。
家长尝试和孩子像朋友般交流协商,不要说教式,互相尊重,明确网瘾的不良影响,如荒废学业,损害身心健康等,使其对网络成瘾行为有本质的认识,慢慢戒除。
二、采用系统脱敏疗法。
家长和孩子协商制定计划,在一定时期内逐步减少上网时间,最终达到偶尔上网或不上网。
三、采用代替疗法。
家长带孩子一起寻求其他的爱好来取替网络,例如游泳、打球、登山、旅游等户外运动,丰富和充实孩子的精神生活。
网瘾的成因:
造成网络成瘾的原因,一般分为外因和内因。外因即社会环境和家庭教育,社会环境包括网吧的出现,网络游戏的流行等等;家庭教育包括家庭环境和教育方式,家长忙于工作没时间管理孩子导致他们对网络产生依赖等。
但是,这些外因只是被动因素,是形成网瘾的诱因。真正的原因是内因,包括网瘾患者的满足感缺失、独特的生理人格。
举个例子说明,大部分网瘾患者的会出现学业失败,从而导致心理空虚,缺乏自信,为满足自己的内心,通常会选择逃避,最容易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中重新找到失去的自我和可以满足的成就感,这就是典型的满足感缺失。
人民网-小学生沉迷游戏现幻觉心理专家支招戒网瘾
因为杨教授的“电击疗法”,越来越多中国人认识到“戒网中心”的暴力和荒诞。随着悲剧的频发,国家也开始着手制定相关法律法规。但就在当下,依旧有数百家“网瘾康复中心”在中国的土地上运营,每年,成千上万的孩子被父母胁迫接受“治疗”。
Jamie Fullerton(右下角)和其他“病人”正接受教官的指示
下午3点左右,教官终于对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不耐烦了,他攥紧拳头,朝这个咯咯笑的男孩胸口打了一拳。
“北京中华青少年心理发展中心”(Beijing's China Young Mental Development Base),这可不是什么少年宫,而是饱受争议的“网瘾康复中心”。
这里的“病人”不少是被强行从学校带走,甚至有家长会给孩子灌迷药带到此处。
康复中心里大约有80名患者,男性居多,平均年龄在16到17岁之间。父母将花费高达9300元的费用,希望孩子的网瘾能够被治愈。
暴力和关押传言使得网瘾中心争议不断。
在康复中心的军训课程里,这一拳是对男孩嬉笑的惩罚。有传言表示,教官曾把那些不听话的孩子绑起来。
所有“病人”都必须参加军训
该中心的老板陶先生表示,2003年起该中心就开始运作了。
在2008年,即中心开放5年之后,中国成为第一个承认网络成瘾症(IAD)是心理疾病的国家。每天连续上网六小时,无法上网时表现出不良反应都会被视作“症状”。
第三次《中国青少年网瘾报告》显示:中国青少年网瘾人数达到2400万人。
据估计,中国已经有300家类似私人经营的网瘾康复中心。在我访问完北京这家的2年后,(今年八月)一个网瘾康复中心便抢占了新闻头条,震惊了全国。
在这家位于安徽省合肥庐江县的“戒网瘾封闭式特训学校”,校方用心理疏导、体能训练等方式帮男孩戒网瘾,绝不会体罚(封闭式“课程”时长180天,费用为22800元)。
但18岁的男孩李傲在进康复中心不到48个小时就不幸身亡。
据家长反映,男孩遗体遍布伤痕,既有外伤也有内伤,嘴鼻里还有血(目前,该学校因非法办学已被查处,学校负责人也被警方控制)。
我所在的网瘾康复中心之前没有出现过死亡。但我的亲身经历告诉我,这里的暴力手段并不罕见。
我希望感受真实的患者体验,因此刚踏进中心的大门,我就被收走了所有可以上网的设备。这些东西被陶校长称为“电子海洛因”。
陶教授笑着说,孩子们可以在院子里打乒乓球和篮球。
这里的墙很高,防止“病人”逃跑。每天晚上八点,”病人”就会被赶到上下铺的床位上睡觉。等铃一响,门就会全被锁上了。
我分到了一件迷彩t恤。“病人”必须穿着像士兵一样的衣服参加军事化训练,同时也必须参加那些讲述互联网有多邪恶的讲座。
在校方与来访的父母进行协商后,许多人接受了精神健康疾病的药物治疗。陶校长表示,很多“病人”都患有抑郁症,这是他对他们进行心理健康评估得到的结果。
所谓的心理健康评估,便涉及了脑电图(EEC)大脑测试,以探寻与精神疾病相关的脑部物理标记。
轮到我测试了,一位面相严肃的护士把一个连接着数根电极的橡胶帽套在我的头上,草草地给我做了一个脑电图测试。
周围的小“病人”们都开心的笑着,但当我问他们在中心如何治疗时,气氛变得不那么愉快了。
所有的病人都需要做类似的脑电图测试,工作人员说测试结果会显示病人是否患有抑郁症。
小“病人”与我聊天时,教练像鹰一样死死盯着他们。尽管如此,一个“病人”依旧用简短的语言让我看到了这个地方是多么严苛。
结果没过多久,我便亲眼目睹了前文提到的胸口一拳。
随后,我因为擅自和其他“病人”聊天而被训斥。我才清楚意识到,这里的教官并不希望外界知道康复中心每天在上演什么。
如果教官可以当着我的面随意打学员,那么像我这样的外来者不在时,又会发生呢?
陶校长承认,暴力在这里并不罕见。但他口中的“暴力”指的是那些“病人”,而非工作人员。
他说:“你能在门和桌子上发现击打后的凹痕。一些病人用拳头砸碎玻璃,所以我不得不用亚克力有机玻璃替代窗户,避免他们受伤......”
他补充道,之前还有个女“病人”连打两个护士。这里不少“病人”都是被爸妈“绑住手脚捆来的”,还至少有两个是被下了迷药带来的,所以这些人才没有进行反抗。
陶教授强调了这些网瘾症病人和父母之间存在暴力行为。他声称这里面有58%的孩子打过父母。
但他同时还声称治疗的成功率为“85%至95%”,尽管这还没有得到证实。
一名湖南的16岁“病人”的母亲同意陶先生的看法:“我别无选择,只能送儿子来这。我无法改变他,所以期待这里。”
已经完成了六个月网瘾课程的病人向老师鞠躬
然而,无论成功率是否真实,他们采取的“治疗”方法,都助长了这些网瘾中心的可怕名声。成千上万的中国网民在网上一边倒地呼吁关闭这些地方。
李傲的死将这些康复中心彻底推到了公众舆论的最前沿。
但李傲不是唯一一个受害者。
就在今年7月,西安一名16岁男孩从康复中心5楼跳了下来。2014年,郑州一名19岁女生被体罚致死。2009年,广西邓姓少年在南宁一家训练营被殴打致死。
2016年9月,黑龙江16岁女孩因为报复将自己送入康复中心的母亲而杀了她。这名女孩被送到远离家乡1500公里的山东接受网瘾康复治疗。她说自己恨透了这段经历,回家后把母亲绑到了椅子上,活生生饿死。
女孩说自己是被强行绑到康复中心的。在那里,病人们会受到殴打和羞辱。她在自己的博客写到:“ 工作人员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说我连畜生都不如……他们羞辱我,打骂我,他们毁了我的人生。”
面对社会上一片指责的舆论。中国政府也开始重视起来,今年1月,国务院便起草了新的法规,如果顺利通过,这些中心就会以暴力以及威胁病人而被全面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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